“小乔伊，我是说，最近……嗯，你最近有没有不太开心的事情？”托尼难得有些吞吞吐吐。
  “不开心的事情？”
  这个时候的乔伊已经不怎么在意他之前遇到的那件事了，毕竟整天计较这些还不如多打几场篮球，所以他在思考了一番后，很干脆地道：“没有，这几天过得还不错。”
  “啊，还不错是吗……”
  托尼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则无意识地敲打着沙发面，“我是想说，有的时候，如果有压力的话，我不介意你向我寻求安慰。”
  这个时候的托尼庆幸他的外甥并不能看到他的表情，否则就会发现他的舅舅脸上局促的表情。
  他低声道，“你知道的，我们是亲人。”
  “所以我愿意为你做很多事情。”
  “不管你是想和我谈心还是怎么样。”
  乔伊看了眼正在写论文的爱德华多，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阳台才疑惑地开口，“但是我的确没什么为难的事情。”他并没有想到谣言事件，毕竟他不知道资助的事情，学校也说过不会通知家长或者亲人。
  “没有吗？”
  “没有。”
  “确定？”
  “确定。”
  “唔……”托尼犹豫了下，但是他听着乔伊的声音，似乎真的没什么异样，只能放下心来，“如果你遇到困难的话，觉得自己无法承受的话，一定要通知你的父母和我，我们永远爱你。”
  乔伊：“……”
  他张了张嘴，脸色微红，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他也同样道：“我也是。”
  托尼听到手机里传来他外甥轻轻的笑声，带着一种属于大男孩的羞涩。
  “我也爱你们。”
  等乔伊站在阳台好一会，确定自己脸上的温度降了下来后，才从阳台回到屋内，先是把论文写完后，又敲了一段时间的小说确认存稿还充足后，才去洗漱上床睡觉。
  不过他真的没想到第二天会收到来自他舅舅的东西——
  一大堆昂贵好吃的零食，以及钢铁侠签名照和1:9全身模型。
  乔伊：？
  他将这些东西捧回宿舍，然后跟它们面面相觑。
  彼得在一次来到他们宿舍，看到被摆放在乔伊书桌上笔记本旁的这个模型后，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这个可是限量版模型！”彼得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碰了碰，在指尖碰到模型的瞬间眼泪汪汪，“呜，我不仅买不到也买不起！”
  乔伊在一旁咔嚓咔嚓地吃着苹果，围观这位小迷弟一边痛心一边沉迷模型无法自拔的表演，甚至这位钢铁侠头号粉丝在离开前都是一步三回头的表现。
  他们此时都认为谣言事件已经结束，也没有再关注那个男生之后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充实的校园生活永远比这些嫉妒扭曲的心思要有趣的多。
  深夜，脚步声从楼梯间渐行渐近，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某个地下室里。
  他穿着州立大学的衣服，有着一头棕色的短卷发，鼻翼两侧有着点点雀斑，配上他圆圆的脸型，和微胖的身材，看起来就是一个让人觉得脾气还不错的普通学生。
  如果没有看到他眼中的疯狂的话。
  他的手在墙壁上摸索，然后只听‘啪’的开关打开的声音，地下室明亮了起来，然而入目所见的一切却能够让来到这个地下室的人感到寒意——
  所有的墙壁上都贴满了照片，照片里是一个亚裔黑发黑眸男孩，有他和朋友一起在操场上晨跑的照片，也有他和社团成员打球时的样子，上课时垂眸记着笔记或者专注看着讲台的表情，更不用提那些日常生活时的照片。
  这人走到墙壁前，抚摸着这些照片，表情沉醉，他的目光专注地看着照片里的男生，就好像是在看着他的恋人一般，然而他的神色是扭曲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的那种暗恋的情绪。
  更像是病态的那种。
  他抚摸着照片的手在颤抖，最后像是终于无法忍耐一般，亲吻上了一张照片，带着一种诡异的虔诚。
  那张照片里的男生穿着合身的礼服，手里则拿着一碟点心，眼眸弯弯，嘴唇微张似乎是在说和谁说这话，只是照片里并没有照出跟他对话的人。
  “你是我的天使，世间的一切不该玷污你洁白的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