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娇医之娘亲爹爹来了_分卷阅读_377
  与其纠纠缠缠,藕断丝连,让两人之后都受尽折磨,不如就这样干净利落的断了吧!
  ……
  凉都城
  夙九昭带领一队青龙军,利用冲浪板与风筝,借风力,将他们如离线之箭送到凉都城码头。
  “什么人?”城楼之上,有人发现一群鬼魅的身影在水上飞速而来,伴随的还是寒冷刺骨的夜风。
  “鬼,鬼啊!”一名士兵被吓坏了,大叫一声,便和所有人都吓得后退了。
  西陵滟一开始就选了黑色,黑色的冲浪板,黑色的风筝,黑色的衣袍,白色的面具。
  他们低着头,在黑夜的水上,只能看到一些飞速移动的黑影,当然,这是要在明月当空的晴天夜里,才能看到黑影移动。
  而这一次,他们带上了天官府的一名官员,此人精通天文地理,擅长夜观天象,经他掐指一算,便算到今夜夜黑风高,最适合突袭。
  当黑夜的河上骤然刮起怪风,黑暗中,出现一张张会移动的白面具,搁谁看到了,也会吓尿裤子的。
  “什么鬼不鬼的?我看就是有人装神弄鬼。”一名大胡子将军,拿了一把弓箭,拉弓就射向了那些鬼面具。
  鬼面具一个偏头闪过,继续飞速的向凉都城靠近。
  “鬼,鬼啊!”
  “一定是鬼,他们来了,鬼啊!”
  许多人都被吓得向后退,担小的,直接就给吓尿了了。
  大胡子将军射了很多箭,最终,却是都射空了。
  这下子,连他也害怕了,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速度,他们一个个的,完全就是从河面上飞过来的。
  夙九昭带人登上岸,甩掉了身上的黑袍,掀开脸上的面具,便一个个的亮出匕首,飞身而起,壁虎游墙功而上,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
  “不好!中计!他们是来攻城的,快!快把他们射下去,快啊!”大胡子将军暴吼的让城楼上的士兵射箭,可是……这群没出息的混蛋,竟然一个个的被吓傻了,等他们反应过来去取箭射杀这些人,人家都已经飞上来了。
  青龙军的速度,可不是一般人能拦得住的。
  凉都城就是这两条河让人没办法,只要过了河,凉都城这个铜墙铁壁,便不再是无懈可击了。
  夙九昭带着人上了城楼,大开杀戒。
  有人下了城楼,去打开了城门。
  河对面骤然火连天一片明亮,战鼓喧天,无数士兵站在连环的竹筏上,向凉都城对岸划去。
  当连环竹筏被两头牵引成一条水上竹筏桥后,那些士兵一个个的,便排着队,大面积冲了过去。
  湖面上的竹筏是两只竹筏相叠在一起的,一排开八面竹筏,铺成一条水上康庄大道,再多的士兵跑上去,竹筏也不会沉。
  从来都是坚不可摧,无人可攻克的凉都城,却被人仅用一炷香时间,便攻破了。
  大胡子将军被夙九昭杀了,大军进了城,城中一片寂静,这时候安居乐业习惯的百姓,早早的都睡下了。
  也只有花街柳巷哪里还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天干物燥,小心……鬼啊!”更夫做着他们夜行者的工作,忽然,黑夜中出现好多白面具的人,他们俩可是吓得丢了铜锣更鼓就跑了。
  夙九昭让副将带人拿下城中几个兵府,他则带人去了靖南王府,擒拿靖南王府诸人。
  靖南王的兵除了城里一部分,其他都在两边山上。
  这一回,西陵滟把玉流照和顾卓都用上了。
  夙九昭进城,他们二人带兵上山,投降者不杀,不投降……杀无赦!
  靖南王府也乱了,他们听到战鼓声,便都起来了。
  靖南王的儿子个个骁勇善战,不畏生死,一个个穿好衣裳,便带着剑向大门口冲去。
  女眷则是都吓傻了,她们听说王爷造反了,本还坐着以后享受荣华富贵的美梦,没想到这一夜之间,却是……
  “娘,早让你走,你不走,如今……想走也走不掉了。”西陵澹月听着这战鼓声,她缓缓都闭上了眼睛,一切都完了。
  对于谋反,朝廷从来都是斩尽杀绝的。
  这是为了震慑众人,谁敢谋反,便是株连九族,满门抄斩的死罪。
  这项罪名,是永远不会被免除的。
  父王他又是带头谋反之人,他的家人,更不可能被赦免了。
  真的很自私呢!为了他莫名其妙的野心,便害死了整个靖南王府的人。
  “怎么会这样啊?”阮氏本就是个菟丝花一样的女人,她一辈子习惯依附西陵业而活了,忽然让她离开王府,她真的不敢啊。
  要是去了外头,没人照顾她们母女,她们挨饿受冻该怎么办?她们被人贪恋美色欺负了该怎么办?
  正是因为这太多的该怎么办,才让她错失了逃过这一次死罪的机会。
  西陵澹月苦涩一笑,望着无星无月的漆黑夜空,压抑的人,都快要窒息而死了。
  从司琴给她那枚簪子开始,她就明白,父王是不可能谋反成功的。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西陵楚就算不是一个雄才大略的君王,可他却是个仁德宽厚的君王。
  这样知人善用的君王,是成不了什么开疆扩土的君王,可做个守成之君,却是足够的。
  如今西贺国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他们这些乱党扰乱天下安宁,百姓又怎么可能会不仇恨他们,不恨不得他们都去死?
  这样的造反,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她也不知道父王是怎么想的,为何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人都快古稀了,却还做出这样一个不智的决定啊?
  “女儿,如今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阮氏六神无主的拉着女儿的衣袖,她真的什么办法都想不到了,该怎么办?她们会不会死的很惨啊?
  或者,被丢去军营当军|妓啊?
  西陵澹月抬手抹了眼泪,拉着她母亲的手,笑着安慰她道:“母亲放心,父王是不会丢下我们的。来,您这样太不冷静了,吃颗话梅冷静下,父王……很快就会来接我们了。”
  阮氏还真张嘴吃了女儿给的话梅,在嘴里咀嚼着,皱着眉头,有些天真的问道:“你父王真的会来接我们吗?如果是,那就好了。以后,我再也不想着当什么娘娘了,就这样做个姨娘,也挺好的,至少不愁吃穿,你父王还这么宠爱我,我还有什么可……啊!啊!我的肚子,肚子……好疼,好……”
  “娘,你怎么就这么傻,这么天真呢?”西陵澹月一把抱住了她母亲,母女双双跪倒着地,她的嘴角也流着血,因为她和她的母亲一样,都吃了解渴的话梅啊。
  “月儿,娘……娘肚子疼……”阮氏再傻再天真,她也明白了,是女儿给的话梅有毒,可是她好不明白,女儿为什么要……要拉着她一起死啊?
  “娘,我们去找父王吧!等到了下面,父王还会一直宠爱着你,总好过……留在这个阳世,活受罪……要好的多吧?”西陵澹月抱着她的母亲,从一开始,她就想了两条路,母亲愿意跟她走,她们就走的远远的,隐姓埋名做个普通的老百姓,安安乐乐,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如果母亲不愿意走,当到了如今这个时刻,她就只能带母亲……去见父王了。
  阮氏已经闭上了眼睛,手垂落在了地上。她这一辈子都活的糊里糊涂的,很傻很天真,被一个男人骗了一辈子,利用了一辈子。
  好不容易聪明一回,教了她女儿一句至理名言,她女儿是清醒明白了,可她自己……却还是很傻很天真。
  西陵澹月抱着她断气都母亲,缓缓闭上眼睛一笑,流下了一滴泪,母女俩就那样抱在一起,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这一辈子,就这样结束了。
  靖南王府的女眷,一个个捂住嘴,她们中有侧妃,有姨娘,就是没有王妃。
  西陵业的王妃去世后,他便没有再续弦,人人都道他对他的王妃情深义重。
  却不知,他心里的靖南王妃,从头至尾,都只有那一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子。
  夙九昭带的青龙军,岂是这些王府公子能抵抗的?
  那怕他们上过战场,个个骁勇善战,可与自幼接受非人训练的青龙军,还是半点无法相比较的。
  夙九昭带着青龙军拿下了这几位公子,发现其中没有看到西陵射,以及靖南王世子。
  靖南王世子一向庸碌无为,西陵射可说是西陵业最出类拔萃的儿子了。
  如果不是因为对司琴的那点私情,使他偶尔心乱智昏,这一次,他也不会真的没有劝解他父王,让他父王三思而后行。
  夙九昭也没多想,他还以为西陵射随西陵业去西兰城了呢。
  毕竟西兰城距离凉都几千里,有些消息传来,可是需要许多天的。
  可靖南王世子怎么也不在?这人庸碌无为,听说还是体弱多病,怎么也不可能会离开凉都吧?
  青龙军的人搜遍了整个靖南王府,也没有找到那位深居简出的靖南王世子。
  夙九昭闻着空气中的血腥气,看着一夜之间,遍地尸体的靖南王府,冷漠如他,也不由得叹一声:“争名夺利,千机万算,最后还不是……一切成空!”
  靖南王府的因反抗的人太多,夙九昭便下令——杀!
  直到都五更天了,这一夜恶战才结束。
  夙九昭一袭黑衣手中握着染血的剑,望着被人绑起来的几位王府公子,他叹口气吩咐道:“把所有人都绑了,静候皇上旨意。”
  “是!”这些青龙军对夙九昭倒是尊敬,这位年轻的书香门第公子,倒是没一点文弱书生的弱气,像他祖父,男子汉大丈夫,铁骨铮铮。
  夙九昭来之前,西陵滟便对他说,人不必押回帝都,等着皇上旨意,就地论处。
  这是为了避免劫囚,也是怕扫荡康乾太子余党时,他们押解罪犯进京,路上会出乱子。
  总之,为了避免变故,人犯就地处决,这就是王爷给他们下得命令。
  他还是等玉流照和顾卓来了再说吧!这一夜杀了这么多的人,对于他这个没上过战场的人,心里如何不烦躁暴戾。
  他需要冷静一下,必须要冷静一下。
  流照也不知道如何了?这小子还不如他,曾经那些年,玉烟总遭遇大小刺杀,救人杀人的可一直是他,玉流照?他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还懒得出手的混蛋!
  第一百零四章 后续风波(二更)
  玉流照果然比夙九昭还惨,夙九昭好歹只是内心狂躁暴戾,他却是直接杀人杀疯了。
  幸好身边跟着的副将阻止了他,他这种第一次上战场的新人,人家副将可是见多了。
  就是一下子看到这么多的血,这么多的死人,心里有些恐惧过头了,受不了的发疯了而已。
  不过,玉流照是镇西侯玉光之子,早晚都会要要子承父业的,王爷这回让他们这群年轻人带兵攻打凉都,也只是给他们一个锻炼的机会罢了。
  这次凉都之行,并没有太大的危险,让他们见识一下何为浴血奋战,也好。
  顾卓那边倒是一切顺利,虽然他是第一次带这么多的兵,可他毕竟是跟着定北侯多年的人,参加大小战役无数,对于这场内乱,他处理的很平静。
  就连跟着他从军没多久的顾玉柏,也已能做到处变不惊,临危不乱了。
  这一战打了一夜,到天亮,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