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为他折腰 第100节
  刚复工的民政局有很多来办结婚的,小情侣们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而来离婚的只他们一对。
  工作人员很负责任的调解,询问两人之间有什么矛盾,确定不再过下去了吗?
  问题问了很多,沈岁和跟江攸宁自始至终都是同一个表情:冷淡。
  工作人员见状,便也不再劝导,只问有没有孩子、财产分割等问题协商好了没,两人皆回答协商好了。
  离婚的程序比结婚还要麻烦。
  而且,结婚可以半小时出证,离婚却没拿到证。
  离婚冷静期实行以后,两人拿到的只是一张纸,三十个自然日后两人拿着这张纸来领取离婚证,遇到节假日则顺延到工作日。
  如果逾期三十日未领,便视为撤销申请,而且在这三十天内,双方都有权利申请撤销离婚申请。
  江攸宁跟沈岁和面无表情地从民政局出来。
  这一天,风轻云淡。
  他们很平静地,离了个婚。
  第35章 chapter 35(大修)  她,要……
  复工的第一天, 江攸宁去部长办公室提了离职。
  因为办公室人手多,新的实习生也已经转正,江攸宁只要在三天内办理好交接就能离职。
  她坐在办公室里, 部长跟她聊了很久, 包括对未来的职业规划等。
  部长算是她的伯乐。
  在办公室里, 她一直都是比较被部长偏爱的人。
  下午六点,江攸宁从公司出来,她漫无目的地开车,不知道该去哪里。
  只是单纯的不想回家。
  她开了很久, 直到华灯初上, 这座城市的灯猝不及防地亮起, 点燃了整座城市的黑夜。
  肚子也饿了,她随意找了家街摊,随意点了碗面, 但也只吃了一半。
  吃完面后,她沿着步行街走了很久, 绕过这条街的每一个灯, 逛过这条街的每一家店。
  什么都没买, 哪里都空荡。
  一直耗到晚上九点,她才慢悠悠开车回家。
  家里的灯亮着,沈岁和已经回家了。
  很奇怪,昨晚他也回得很早。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早。
  江攸宁摁了指纹,解锁。
  她推开门,沈岁和不在客厅, 反倒是厨房里传出乒乓声,是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江攸宁瞟了眼, 沈岁和背着身在厨房里不知道忙什么。
  她脱下外套,卸了包,径直往主卧走。
  “江攸宁。”沈岁和喊她。
  江攸宁顿住脚步,没回头,“嗯?”
  “要一起吃饭吗?”沈岁和问。
  江攸宁愣怔,她回头看了眼,桌上摆着三盘菜,色泽鲜艳,一看就知道不是出自沈岁和之手。
  “不了。”江攸宁不知道他的企图,也不想知道,“我吃过了。”
  她往主卧走,沈岁和一直在盯着她看。
  虽然没有回头,但江攸宁能感受到那道目光。
  炙热的、快要灼烧她的背。
  “我一会儿去卧室收拾东西。”沈岁和说。
  江攸宁握着门把的手微顿,手指下意识蜷缩了下,“哦。”
  门啪的关上。
  一扇门,隔绝开了两个世界。
  门外是无奈。
  门内是深爱。
  -
  沈岁和的东西不少。
  光衣服就装了两个行李箱,还有各种各样的东西。
  属于他的私人用品,他都带走了。
  但凡是属于两人公共的财物,他全都留在了这里。
  他平常很少收拾东西,有时候出差也是江攸宁帮他收拾,如果是他自己收拾,那必定在去了酒店后需要重新购置一些东西。
  他放衣服进行李箱的手法不对,衣服叠的乱七八糟,江攸宁坐在床边,捧着一本书看,懒得管。只是——
  “江攸宁,这个是你的吗?”
  “江攸宁,我把这个留下了。”
  “江攸宁,我的领带都在这里了么?”
  “江攸宁,我的书先只带一些,今晚收出来,搬家公司来搬吧。”
  “江攸宁,什么时候有时间,去把房子过户。”
  一句又一句的江攸宁。
  每隔几分钟,江攸宁这个名字就会从沈岁和的嘴里蹦出来。
  他收拾东西却要事事问过江攸宁。
  在这间卧室里,他的存在感无比强。
  江攸宁皱着眉,敷衍回答了几句之后便起身去了书房。
  只留下沈岁和一个人收拾。
  -
  书房里也是空荡荡的。
  书架上的书已经空了一多半,都是沈岁和的。
  那一排排的看起来很贵重的书全都被装进了打包箱里,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着江攸宁,这个本就空荡的家里很快就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以后,也都是一个人。
  她的蓝色书包还安静的放在书架最上边。
  沈岁和有一点特别好,他非常注重隐私,从来不会去动别人的东西。
  江攸宁盯着书包看了会儿,然后把它拿下来,盯着门口的箱子看了会儿,最后挑了个最有眼缘的,平常沈岁和看得最少的放了进去。
  就这样吧。
  没能亲自送到他手中的就以另一种方式送达。
  她不想再放在自己的手里,时刻提醒自己还有那一段轰轰烈烈的过去。
  江攸宁坐在椅子上,转了个方向,正好能看到外面的星空闪烁。
  今天的夜景很好看,天上的星星也格外多。
  晚上十点半。
  沈岁和敲响了书房的门,他温声道:“我收拾好了。”
  江攸宁起身往外走,途径他身侧的时候看都没看他一眼,颇为冷淡地回:“嗯。”
  她往主卧走,直接落了锁。
  沈岁和站在客厅,有些尴尬。
  这几天,他好像一直都是在看江攸宁的背影。
  她很少跟自己说话,表现得极为冷漠。
  他站在沙发处环顾了一圈,这里好像有一点变化,但好像也没有变化太多。
  属于他的东西其实很少。
  这个家里很多都是江攸宁布置的。
  餐桌上的花是她买的。
  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是她买的。
  电视也是她挑的。
  从大到小,很多很多,他几乎都没有参与过。
  他特别像这个家里的过客。
  沈岁和往外搬行李箱,一共三个。
  还有就是他的书,叫了搬家公司明天来搬。
  他先拎了两个箱子出去,然后再回来拎最后一个。
  但站在客厅,只要竖起耳朵,就能听到泊泊水声在流淌。
  伴随着泊泊水声的,还有撕心裂肺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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