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土地被我承包了[种田] 第111节
  前面杀做一团,后面也乱做一团。
  阿古德身死的消息在众目睽睽之下,并无法隐瞒。
  北丹军心彻底乱了。
  大元军势如破竹,彻底击溃了北丹。木达余见无力挽回,并狠了心要拉两个陪葬。
  谢玄立即趁机用双手套住格烈的脖子,他手上缠绕的铁丝成了一道“屏障”,除非铁丝断开,或是他的手被砍掉,不然格烈便不能从他手中逃脱。
  他放声狂笑,命令西厥护卫队保护他的安危,不然就拉着他们的王一起跳下战车,让北丹人将他们活活踩死。
  格烈本就没想活着走出北丹,不管死在谁的手里都一样,对于谢玄的话他也当没听见。
  这些人说是护卫队,其实用“死士”形容更为贴切。他们是格烈怕自己杀不死阿古德,又召集的一队死士,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西厥的死士都被北丹军杀死。木达余杀红了眼,他跳上战车,谢玄用格烈作肉盾,抵御了木达余疯了般的攻击。
  最终谢玄不得不放开已经没了气息的格烈,想要跳下战车,可战车下也是北丹军,他无处可逃。
  木达余一刀劈向谢玄,被破空的利箭射穿了脑袋。
  他满眼只有战车上的人,却忽略了早已无限靠近的大元骑兵。
  郭参放下了箭弓,冷笑一声,他不可能让一刀劈死这么便宜的是好事落在谢玄头上。
  而此时的北丹老巢也被霍远带人炸了个底朝天。
  脑满肠肥的北丹贵族们被巨烈的轰鸣声吓破了胆,哭爹喊娘的四处逃窜,都被大元军绑了起来。
  霍远以极快的速度,不费一兵一卒便彻底占领了北丹王帐。
  战争结束,谢玄被郭参押回了大元听候发落,格烈的遗体被西厥军带回了西厥。
  …
  西厥。
  格烈的遗体被抬回来后,悲伤的气息笼罩在了这片土地的上空。
  西厥王后迪达丽强忍着泪水,打起精神来宣布格烈临走时给她留的遗嘱。
  迪达丽身边聚集了格烈的心腹大臣,就连他带走前往北丹参战的西厥军的军权都交给了迪达丽,他怕会有被利欲熏心的儿子伤害迪达丽。
  几十年的夫妻,迪达丽也早就做好了准备,替自己的丈夫,也替他们共同深爱的西厥子民,做最后一件事情。
  “西厥今后投诚大元,王位由大元皇帝钦定。我们西厥会重新与大元通商,大元皇帝答应了王,会以最低价将物品卖给我们。
  从今往后,我们会有吃不完的盐和食物,再不怕寒冬腊月没有吃食,活活饿死。我们的子民可以自由的与大元换置所需物品。今后西厥不用再为北丹卖命,西厥的好儿郎往后只还好的保护家人保护自己!”
  各个王子们对此有的接受,有的暗怀鬼胎。可看着格烈留给迪达丽压倒性的力量时,不得不收起了活泛的心思,安静如鸡。
  而对于西厥的子民而言,他们心中只有感恩与激动。
  终于可以吃饱饭了。
  第97章 结局
  大元军大获全胜, 楚文珏决定带着朝臣前往青玉关。
  谢玄被绑的像个蚕蛹关在了囚笼中,郭参的一双眼睛死盯着谢玄不放,生怕人跑了。
  打盹都不敢打,最后还是霍遇风一个手刀将人劈晕, 让许郡送其回帐中休息。
  赵柯然有些意外, 他问许郡为什么郭参对谢玄如此执着。
  许郡想了想后说, 大概是因为上任景阳县令张世海。
  “那时候张世海处处与我们作对,景阳县的百姓也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郭参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但是因为职务和身份他也做不了什么。
  后来这张世海将军中粮食半道劫去了,郭参气不过带着人就冲去砸衙门, 砸一半才知道张世海住在别的地方。
  又带着人马不停蹄的去了, 张世海一开始的时候没把郭参放在眼里。结果被郭参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被打的受不了了, 张世海就说自己是丞相的人,企图让郭参收手。
  郭参一听, 打的更厉害了,直接把人打的下不来床,离开景阳都是被抬出城的。”
  赵柯然倒是知道有这么一回事,那会他刚来的时候, 不知缘由,心里还挺怵郭参的。
  “郭将军真是个性情中人,这张世海后来有找郭将军麻烦嘛?”赵柯然问道。
  许郡摇摇头,“倒是没有,郭参人在军营职位不低。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他们倒也没腾出手来报复。
  现在谢相都被抓了,那张世海还能蹦哒什么?他傻人有傻福,要是放在太平安定的日子里, 就瞧他这脾气,准在不知不觉中能死好几回。”
  “赵大人!景阳来了一批年轻大夫。说是医学院里的,您快来看看!”帐外的将士一路小跑来传话,声音带着轻喘。
  赵柯然闻讯与许郡两两相视,一脸懵。
  在医学院学医的边关将士此次不都跟着李仁德几人来了边关,哪里来的年轻大夫。
  传话的将士大喘了一口气,将刚刚没说完的话说齐全了,“这里面还有女大夫呢!”
  赵柯然瞬间了然了,是曹修齐带着医学院百姓家报名的学生来边关了。
  曹修齐这时候来,定是那青霉素制出来了。
  赵柯然大喜过望,此次大战大元虽然大获全胜,但是也有许多将士身受重伤。
  利器造成的重伤,伤口感染严重,有了抗生素存活几率会大大的提高。
  “快带我去看看!”
  赵柯然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许郡直觉有什么新奇见闻即将发生,他二话不说就抛下了昏睡的郭参跟在赵柯额后面,“等等我赵大人!”
  曹修齐带领着医学院的学生们一路紧赶慢赶的赶来了前线。
  他们带着一辆马车,车上装满了医疗物资。
  见到赵柯然的时候,曹修齐连忙见礼,像赵柯然说明情况,“大人,青霉素研究成功了!我将其放入玻璃管里用橡胶盖子封闭好放在小冰箱里面保存着。”
  说起橡胶,这东西还是初春的时候惠民超市收菜。例行将样菜送给赵柯然检测,赵柯然在送来的菜中看见了橡胶草。
  橡胶草是蒲公英属多年生草本植物,外形上与蒲公英相似,根部的乳液含胶,可用来制作橡胶制品。
  西北适合橡胶草生长,赵柯然发现橡胶草后扩了一大片地种植它。还将现长出来的橡胶草,提炼了橡胶,因为橡胶草不是太多,所以最终提炼的橡胶量也不是很多。
  后来这些橡胶被用来制作针筒塞和曹修齐说的玻璃管的橡胶塞了。
  “他们的注射课学了有一段时间了,注射青霉素只有他们能做到。那些将士们走的早,还没学过注射,所以征求了学生们的意见,他们都愿意来前线救助,所以我就将人都带来了。”
  曹修齐其实有些心虚,他怕赵柯然怪他自作主张,让百姓家的孩子来前线冒险。
  毕竟他们来的时候,还不知道战况到底如何。
  赵柯然确实是不放心这些学生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主要原因若真有个意外,他没办法和学生们的父母交代。
  “大人你放心,学生们的爹娘也都知道这件事。”曹修齐连忙补充。
  学生们也都点头,说道:“是啊,我和我爹说,这手艺只有我会,来前线是救人性命的大事,我爹他就同意了。”
  “爹娘一开始不同意我女孩子家来的,但是我和爹娘说咱们大元的将士们在前线浴血奋战保护我们,我们也要在后面保护他们。还有其他几个姐妹互相当说客,爹娘虽还是不太情愿,但最后也点头同意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许郡听的想要掩面哭泣。
  原来被他们护在身后的百姓们,也在护着他们。
  即便是姑娘家的爹娘,也会让姑娘们只身前来如此凶险的地方。
  赵柯然指着前方,微微笑道:“医帐就在前面,快去吧,那里有许多人等着你们保护。”
  …
  消毒杀菌,针筒取适合浓度0.1ml青霉素给伤者做皮试检测,观察约莫两盏茶的功夫,确认周围皮肤没有红肿红晕后,开始正式的使用青霉素抗菌。
  一道道身影穿梭在伤兵之间,他们手中的针筒就是战斗的武器,他们在与病菌做斗争。
  许郡叹为观止,他从来不知道,大夫还能这样救人。
  李仁德几人也对针筒跃跃欲试,但他们也知道,要先寻找经脉多多练习才行,不然血液回流会有大麻烦。
  那些没来得及学注射的学医将士们也暗自下定决心,之后一定要请求元帅,让他们继续在医学院学习。
  他们现在知道的东西还是太少太少了。
  楚文珏与大臣们来到前线驻扎军营时,见到的就是统一儒装的医学生们来回奔波的景象。
  “这军营怎还有女子穿着儒装到处跑!”户部尚书王斌一脸惊讶,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霍遇风在边上斜了对方一眼,语气不善,“那些都是景阳医学院冒死来前线救治伤兵们的大夫,一惊一乍,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
  霍遇风明嘲三连让王斌老脸一红,他梗着脖子道:“咱们大元就没有女子为医之先例!她们一介女流怎么能来军营这种都是男子的地方?说出去不怕人笑话!”
  这话让陪行的军中几员大将心中颇为不快,他们其中一个还被女大夫救治过,霍遇风对王斌的不快隐隐要化为实质。
  这些天来,景阳来的那些年轻大夫们忙前忙后,脚不沾地。没睡过一天的好觉,不管男女都一样,怎么到了这老匹夫的嘴里就被否认成这样了?
  看着霍遇风几人散发的怒气,王斌吓了一跳。他连忙朝着楚文珏那里靠。这些兵痞子,竟然想为了那几个女子殴打朝廷命官!
  楚文珏轻轻的扫了王斌一眼,王斌正好看了过去,本想要求助的他在楚文珏的眼神中看出了不妙。
  他心里咯噔一下,果然下一秒就听楚文珏说道:“以前没有,是因为学医条件苛刻。景阳的小赵大人为景阳百姓创造了条件,自然便有了。”
  赵柯然躲在赵文俞身后,满脑子想着秦岭南给他送来的信。
  职业技术学院建好了,已经进入宣传阶段,只等着赵柯然定个开学的日子。
  突然被点名,赵柯然还愣了一下,赵文俞看着孙子这幅呆呆的模样,心中泛起怜爱。
  楚文珏也是看出了赵柯然一直神游天外,坏心的叫了他一声。这会将人叫回了魂,便暗笑着转了视线,看向赵文俞。语气和善还多了些尊敬之意,“能做到这一步,不愧是赵公的孙子。”
  赵文俞拱手,“陛下谬赞。”
  赵柯然也赶紧拱手,“陛下谬赞。”
  王斌闻言,头脑一热,下意识反驳道:“赵公,您是大儒,怎不明‘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与’女子无才便是德’!”
  赵柯然抬眸,皱着眉头看向王斌,想要反驳却被赵文俞拉住了。
  赵文俞抬眼看了一眼王斌,沉默了一会后才缓缓说道:“正因为书读的多了,才彻底明白孔圣人的那句话。他讲的女子与小人,并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女子与小人。圣人在卫国时遭遇了不公对待,卫国国君被美貌的夫人所左右,其仆人见国君待圣人态度冷峻,便也冷言相向。
  士可杀不可辱,圣人设身处地以自身所言,是告诫我们与妻妾,仆人的相处要庄重。便不会出现近则不逊,远则怨。
  而‘女子无才便是德’是陈眉公收录在《安得长者言》之中,此句具体何意怕是只有这位长者知晓。而它也可以有诸多意思。